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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8章君子六藝比射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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詩酒花茶的比試過後的第二天,便是君子六藝的比試。

君子六藝,指禮、樂、射、禦、書、數也,而真正能夠比到的還要由聖上抽簽決定,所以剩餘十二人的命運全部掌控在當今聖上的手裏,而且每一局開始前會通過抽簽決定比試的順序。

這一日,晴空萬裏,天空中朵朵白雲飄動,偶爾拂過的威風吹過每人的臉頰,比試的地點卻不是在雲莊內,而是定在了一深山裏。

鳳嫣端坐在上座,旁邊則是柳葉鳴與蘇冉,鳳嫣微微提高聲音道:“這一場的比試則是由朕抽簽,所以你們好好祈禱朕能夠抽到一個較為容易的吧。”

以蕭惜蕊為首的八個姑娘均是微微一笑,並未將鳳嫣的調侃放在心上,運氣是一回事,本領又是一回事,誰贏誰輸還不一定呢。

鳳嫣從籃子中拿出一張字條展開,只見上面寫著一個“射”字,白莊主見此朗聲道:“聖上抽到了‘射’字,射分為五射,即白矢、參連、剡註、襄尺、井儀,此次比試用到的則是鴻鵠,八位小姐要用力適當,切不可傷著了鴻鵠。”隨著他的話音,一個又一個的籠子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。

此時,日頭漸漸高升,氣溫也在逐漸升高,蕭惜蕊擡起手臂擦了擦額頭處的汗水苦嘆,這夏天真是夠熱的了,還要比射,哎,幸虧當初在學堂時選擇了騎射兩門課程,不過要想贏還得多動動腦筋才好。

首先上場的淩薇,只見她一身簡單方便的騎馬裝,烏發也是高高的束起,淩薇上前一步飛身上馬,一旁候著的小廝見狀打開籠子,一只全身雪白鴻鵠“撲棱”的飛出,轉眼便上了高空。

淩薇不緊不慢駕馬而後掏出一支箭來瞄準飛在最前頭的鴻鵠,“嗖”的一聲正中目標,鴻鵠落下被小廝撿起,“稟聖上,淩小姐的箭並未露出白色箭頭。”

“嗯,氣勢不錯,只可惜準頭還差些,只不過淩員外倒是養了個好女兒。”鳳嫣讚了一句,淩薇聞言忙跪下謝恩:“謝聖上謬讚,淩薇不敢當。”

率先上場的淩薇只是一局便已被淘汰,剩下的七個人見狀都不禁有些擔心,蕭惜蕊雖然也是擔心,但她卻在仔細的思考著什麽。

第二個便是前兩日在“花”之比試上大出風頭的白衣女子,至於她的名字,蕭惜蕊早已弄清楚,喬音語,人如其名。

喬音語仍是一身的白衣,只不過也是騎馬裝,面色淡然早已調整好了心態,利索上馬,鴻鵠被放出,瞄準射箭,直沖著鴻鵠而去——

“聖上,白色箭頭剛剛露出,喬小姐通過。”小廝照樣匯報道。

大多數的人都以為這位喬姑娘只懂得花,卻不想射術也很精湛,極準的準頭,恰到好處,既沒有傷到鴻鵠還通過了第一射,果然,人不可貌相。

剩下的六個人均是順順利利的通過這第一局,短暫的休息過後,第二局拉開了帷幕。

率先上場的是喬音語,而這第二局卻不是在馬上射箭,全靠個人的感覺射箭,喬音語平定了下心情,先掏出一矢朝著鴻鵠而去,緊接著又發出後三矢,矢矢中的,看上去竟像是一根箭!明眼人自然瞧出了是四根箭連成了一根筋,驚嘆之餘對喬音語更是刮目相看。

很明顯,喬音語又過了第二局。

最後一個則是蕭惜蕊,方才第一局時她是險過,只差一點,只差一點她便會被淘汰,不過好在老天算是眷顧了她一次。

參連……為五射中的第二射,不能快也不能漫,否則就會像在她前面的那個女子般,第三矢與第四矢相差甚遠,遠遠看去並未連成一根箭,而其餘的幾人雖然準頭差了些可四矢卻是連在了一起的。

尤其是那喬音語,每一矢的距離幾乎是算好的,四只鴻鵠同一時間落在地上,四根箭串起了四只鴻鵠,不容小覷,真的不能小覷喬音語,她是個很強勁的對手。

蕭惜蕊右手撫上胸口感覺到心跳聲正在加快,她只得再三告知自己要平常心,決不能輸了氣勢,調整好後蕭惜蕊走到中間然後點了點表示自己已準備好。

幾乎是在同一時間,四只鴻鵠被放出飛上了天空,蕭惜蕊耐心的等待,直到一只鴻鵠逐漸領先時她迅速的掏出箭射了過後,而後又是連續三發射中了後面的三只鴻鵠,其速度可謂是令人驚嘆不已,原本喬音語的射術已經很精彩了,沒想到這蕭惜蕊的射術竟是不分上下!

第二局被淘汰的是袁槿涵,仍是休息,只不過在休息的過程中欣賞到了有蘇冉親手帶來的《高山流水》,一場聽覺上的享受過後,第三局剡註開始。

若說前兩局只是一個試探而已,那麽第三局才是真真正正的比拼,射術但凡精通的人都會輕輕松松的通過前兩局,但射術僅僅是精通卻是不容易通過第三局、甚至是剩下的兩局。

第三局,剡註即箭射出,要保持箭尾高箭頭低,徐徐行進的樣子,也就是說射出幾發都可以,只要能夠保持要求的樣子便可,若是有一發沒有做到,那麽就會被淘汰,這一局不僅僅是考驗射術、而且還要考驗每一發的力度,每一發都要控制在相同的力度上,若是有一發力度大了或者小了,那麽必敗。

方才趁著休息時,蕭惜蕊特意請教了下顧冥澈,他的射術精湛,五射根本難不倒他,在詢問了一些細節過後蕭惜蕊才算是放下了心。

第三局開始,依舊是先抽簽決定順序,而蕭惜蕊則又一次的抽到了最後一位,現在兩局已過,只剩下十人,而這一輪的比試只會留下六人,稍有不慎就會被淘汰,所以決不能掉以輕心,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。

這一局先上場的是陳雅,在開始之前她道:“聖上,民女用三發,只需三只鴻鵠便可。”

三發,難度倒是不大,然而事實也正是如此,陳雅的三發箭控制得很好,每一發都是箭尾高箭頭低,三發箭徐徐行進很是規律。

第二個是喬音語,只聽得喬音語淡淡的開口,“五發。”

五發是個什麽概念,蕭惜蕊在此不久前曾問過顧冥澈,輸贏與幾發箭的關系大不大,當時顧冥澈很肯定的說,發數越多,每一發的力度越不好控制,而且還要射中鴻鵠,力度大了很容易將鴻鵠射傷。

“喬音語還真是淡定啊……”蕭惜蕊不知該是擔心自己還是該佩服喬音語了。

鳳嫣用讚賞的眼光看著一身白衣的喬音語點點頭,“這喬音語著實不錯,對百花精通,就連射術也相當不錯,看樣子最後一局可是會精彩的。”

五聲“嗖”的聲音發出,每一發都是朝著鴻鵠而去,而起在射中鴻鵠時由原本的箭頭高瞬間變成了箭尾高,在射中鴻鵠之前五發箭都很規律的徐徐行進,力度控制得恰到好處,速度也盡在喬音語的掌握之中,所以這樣的結果喬音語是早已就料到的。

輪到蕭惜蕊上場時,顧冥澈不禁的有些擔心,“阿夜,你覺得阿蕊能通過嗎?”

蕭惜夜輕輕搖頭,“我可不敢說,那丫頭,比琴、比茶還可以,可這射術……我卻是不怎麽了解的,誰知道她的射術究竟怎麽樣,前兩局只是小試身手,第三局開始才是最為關鍵的,那喬音語五發箭,蕊兒若是想通過就必須挑戰同樣的發數或者再多的發數,否則很有可能就被淘汰。”

“方才喬小姐挑戰了五發,那臣女挑戰七發!”蕭惜蕊十分淡定,可心裏早已咆哮開了,七發啊七發!!喬音語挑戰五發,三個人挑戰了三發、五個人挑戰了四發,若她想安全的留下必定要挑戰更多的發數,可以是五發也可以更多,但,她必須挑戰七發,這樣勝算才會更大些。

鳳嫣聽後無奈一笑,“這個阿蕊,真是絲毫不相讓。”

一襲紅裝的蕭惜蕊將頭上的簪子拔下,頓時三千青絲盡數散開,此時有風吹過,吹起她那烏黑的秀發,與之紅裝形成鮮明對比,蕭惜夜知道,他這個妹妹是要放手一搏了,若勝則留下,若輸卻也不丟人。

勝敗在此一舉,蕭惜蕊平心靜氣,籠子打開放出七只鴻鵠,只見蕭惜蕊拉弓放出率先射出三發箭,那三發剛剛逼近鴻鵠時,又是四發射出,其速度極快的追上前三發,同一時間射中鴻鵠,每一發都是箭尾高箭頭低,而且每一發都是排列下來,看上去竟有了第二局的形式!

不但是徐徐行進,而且看上去還像是一根箭,兩種射術完美的結合在一起,毫無例外,蕭惜蕊在這一局中得以安全留下,一時間眾人紛紛看向蕭惜蕊,盡是讚嘆。

第四局本是襄尺,意為臣與君射,不與君並立,應退讓一尺,但鳳嫣等三位判官商議過後,直接進行第五局的井儀。

而第五局則是要淘汰三人,比試結束後留下六人,再加賽一場,選出前三甲。

井儀……蕭惜蕊邊聽著琴聲邊再一次的思考中,連中四矢,還要上下左右排列像個井字,不但如此,要射在鴻鵠的上的位置,不能射中鴻鵠,這最後一局比前面三局要難得多啊,今天她的運氣俱佳,只是不知最後一局會不會依然好運。

仍舊是最後一個上場,蕭惜蕊在抽完簽之後暗暗的松了口氣,最後一個上場好,可以慢慢的調整自己的心態,而且也不會首其餘人的影響。

而這一局,喬音語是第一個上場的,井儀最為考驗人的射術,力度有了還得控制方向,方可排列出一個“井”字,一點偏差都是不允許的,心態要好,而且還要算計好每一發的方向。

幾只鴻鵠被放出,喬音語掏出一發箭瞄準鴻鵠的上方射出,第一發剛剛到上方,第二發隨之射出穿透第一發,緊接三發四發射出,第三發穿透了第二發,第四發穿透了第一發,看似完美的射發可最後還是出現了差錯,喬音語計算失誤,第四發應穿透兩發箭方可連成“井”字,而第四發只是穿透了第一發,以至於第四發箭偏出。

喬音語輕咬嘴唇,計算失誤……失誤了……蕭惜蕊見後只道是可惜,喬音語的勝算很大,若不是計算失誤,那麽留下的五個人必定會有她,如今也只能嘆一句可惜。

至於蕭惜蕊,她很聰明的吸取了喬音語的經驗,一發穿透一發,只是第四發穿透第一發與第三發,“井”字形成,直到此時蕭惜蕊才算是真正的松了口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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